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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为政篇》

季康子问：“使民敬、忠以劝，如之何？”子曰：“临之以庄则敬，孝慈则忠，举善而教不能则劝。”

【直白翻译】

季康子问：“如何使得民众敬其上、忠其上，并愿意加倍努力？”先生说：“你对他们能庄重，他们自会敬你。你让他们都能孝其老，慈其幼，他们自会忠于你，你选拔重用他们中间的善人，并教习他们中间不能的人，他们自会互相劝勉，加倍努力。”

【个人浅解】

此句依旧在讲“治民之道”，只不过将重心放在了使民“敬、忠、劝”上面。“敬”是指尊敬，“忠”是指“忠诚”，“劝”是指“努力”，也即季康子想知道有什么办法，可以使臣民对朝廷既尊敬又忠诚，同时自己还会一直努力向上。孔老夫子针对每一点都提出了对应的解决之道。

他认为使民“临之以庄则敬”。具体而言，如果位居高位者可以容貌端严地对待群臣百姓，那么百姓自然会敬重自己。当然，容颜端严之态并非是指作出这种样子，背后是有一整套礼仪制度在支撑，何时该做何事，做何事时要采用何种礼仪，它都有讲究，只有上位者自己能够真正坚定不移地践行，才会真正影响臣民百姓，让他们敬重自己。

其次，要想让民众忠于自己，则需要做到“孝慈”，但“孝慈”的对象是谁，则众说纷纭。何晏和朱熹都从统治者的角度出发，认为统治者自己要“孝于亲，慈于众，则民忠于己”，也即统治者本人自己要亲身实践，要孝顺自己的父母，要对臣民保持温柔之态，才能让百姓忠于自己，对此钱穆先生持有另一种见解，他认为统治者要“导民于孝慈，使各得孝其老，慈其幼，则民自能忠于其上”，他更加强调统治者本人的引导作用，即让民众要懂得去孝顺自己家中的老人，慈眉善目对待家中的幼儿，这样民众家中就很安稳，那么自然就会忠诚于统治者，这两种理解的区别在于统治者所要发挥的作用不同，前者强调他要身体力行，后者强调他要强化引导，但如果视角放宽就会明白，两种理解殊途同归。统治者本身具有两种身份，既是朝廷之主，又是家庭之主。在自己的小家庭中，既要孝敬长辈又要关爱小孩，在朝廷这种大家庭中，表示尊敬的就不仅仅是家中长辈，还包括朝中重臣、老臣等，慈爱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孩子，还有黎明百姓，但作为统治者，两种都不能偏废，做好前者则自我家庭和谐，做好后者则百姓安宁。在统治者自身的表率作用之下，百姓自会“孝其老，慈其幼”后“忠于上”。

最后，要想让民众一直积极向上，则需要“举善，而教不能”。何晏对此给出的解释是：“举用善人，置之禄位，教诲不能之人，使之材能，如此则民相劝勉为善也”，他认为君主要把善人放置在关键位置上并重用，对于那些能力普通之人则用心教之，这样可以调动不同类型之人的积极性。同时，重用善人不仅可以办成事，还可以发挥“扶掖奖进”的引导作用，创造积极向善的学习氛围，促进下位者劝勉努力乐于为善。这里孔老夫子重点进行了人群划分，对于善人要重用，对于能力缺乏者要教学，这样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力量，那么统治会自然牢固。

通常而言，使民“敬、忠、劝”这三个概念是并列关系，但如果稍加引申，还可将其理解为递进关系。如果君王能够真正受到臣民的内心尊敬，那么他们自然就会表示出忠心之态，而忠诚的附属物之一就是积极向上贡献自我，但做到第一步的让人“敬”，则需要花费很多功夫，恰如钱穆先生总结道：“先尽其在我，而在彼者自至”，换成现代语言，就是“以身作则”。君王只有先做好自己，才能真正焕发出力根据省考试院公布的文件来看，可以用来参加3+证书考试的“1+x证书”共有447种。分别有2910所中职学校、1339所高职院校、643所本科院校开展1+X证书试点。2证书介绍从这几年的3+证书高职高考招生人数逐年增加，各种政策利好，加上如今发布的“1+X证书制度”，都在说明3+证书高职高考已经成为国家教育工作的重点对象之一，也确实成为了绝大部分中职生主要升学途径。量带动子民，不止是依靠个人魅力，也需要不断教学拉扯“后进人士”，只有这样，才能统治安稳，百姓安康。

或谓孔子曰：“子奚不为政？”子曰：“书云：'孝乎惟孝，友于兄弟，施于有政。'是亦为政，奚其为为政？”

【直白翻译】

有人问孔子：“为何不从事政治？”孔子回答道：“《尚书》上说：'孝呀，只要孝顺父母，友爱兄弟，把这种风气影响到政治上去'，这也算是参与政治，为什么一定要当官才算是参与政治呢？”

【个人浅解】

这句话重点在讲“如何参与政治”。有人对孔老夫子的行为感到困惑，认为他多才多艺，理应去当官从政，但为什么不去呢？孔老夫子借用《尚书》里面的话来回答他，他认为：“孝乎惟孝，友于兄弟，施于有政，是亦为政”，也即做到了“孝和友”，就是在“参与政治”了。但“孝和友”如何与“政”相联系，可以有多种解释。

一种解读是指：如果一个人平日孝敬父母，友善对待兄弟，那么他身上便具备了一些从事政治的品格，那么就可以自然而然从事政治。另一种解释是指：如果一个人可以真正把握到孝道和善于兄弟之道，那么便同时把握到了政治之道，因为这“三种道”本质上具有共通之处，把握到其中一种，便把握到了其它之道。因此，当一个人真正在行孝道或待兄弟之道时，便已经在参与政治了。对于这两种解释，孔子更偏向于后者。所以在这样的理念指导之下，孔子虽然没有从事人们通常所理解的以当官为代表的政治活动，但实际上还是有在参与这些活动。

钱穆先生对此做了更细致地解读，他透过“有条理得其正”这一中间桥梁把孝悌之道和为政之道相联系，认为“孔子谓在言孝弟，有条理得其正，此亦是为政”。具体而言，孝悌之道和敬友之道的存在，目的是让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变得和谐有序，为政之道的最终目的也是让社会中的人与事各安其位，各得其所，因此，三者共有的目的之一都是为了让社会变得更加“有条理”，所以它们本质上是相通的。

在此条细则中，孔老夫子的胸怀很宽广，假设：张三文化成绩考了260分，他考了护士资格证，本科技能测试80分那么他的合成的总分是：260*50%（文化分折算）+450*10%（证书分折算）+80*450*40%/100（校考分折算）=130+45+80*1.8=130+45+144=319分23年3+证书本科院校介绍：01韶关学院（公办）韶关学院是广东省省属公办全日制综合性普通本科大学，是学士学位授予单位。他不会把对“政治”的理解仅仅局限在当官这一件小事之上，孝悌之道和敬友之道中同样包含着从政之道，万事万物均有相通之理。如若能真正跳脱出“只认识表面现象”这种狭窄认知，把握到背后的共有规律，那么自然能从容应对大多数问题。

子曰：“人而无信，不知其可也。大车无輗，小车无軏，其何以行之哉。”

【直白翻译】

先生说：“作为一个人，却不讲信誉，不知那怎么可以。譬如大车子没有安横木的輗，小车子没有安横木的軏，如何能向前行走呢？”

【个人浅解】

这节较为生动，通过比喻的写作手法来强调一个人要“信”。有趣的是，何晏和朱熹都把阐述重点放在了“大车无輗，小车无軏”这一点，告诉我们古代的大车、小车都有哪些类型，“輗”和“軏”分别在大车、小车中的关键作用，但并没有具体解释“信”的核心内涵。

朱熹提到，大车主要用来驾牛，运送重物，大车上的“輗”是一种辕端横木，是“连接”车与牛的关键部位，小车主要是轻车，通过驾马来拉人或运送轻物，小车上的“軏”类似于大车上的“輗”，都处于关键节点上。若大车小车都缺少这一卡扣，就无法套牛套马，更无法灵活转动，因此它们非常重要，类比到为人处事，最关键的就是“信”，“信”就是大车小车上的“輗”和“軏”。那么，“信”既然如此重要，但它到底指向什么呢？

直观而言，我们会直接把“信”等价于“诚信”，也即一个人在为人处事的过程中要守信用，杨伯峻先生给出的正是此解，上述【直白翻译】中采用的也正是此解释，不过钱穆先生的新解在于：他把“信”理解为“信心”，即一个人要与另一个人心意相通并且信任对方，只有这样，整个社会才会具有凝聚力，同时也还葆有一定的灵活度。他取的是“輗”和“軏”所带有的“灵活之意”，而杨伯峻先生取的是“輗”和“軏”的“不可替代之意”。钱穆先生对他的解释做了进一步的论证，他认为：“人类社会，有法律契约，有道德礼俗，若相互间无信心，则一切人事将无法推进。信者，贯通于心与心之学校设有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等19个二级学院，58个本科招生专业（含大类），涵盖经济学、法学、教育学、文学、历史学、理学、工学、管理学、艺术学9个学科门类。2022年3+证书高职高考招生专业03嘉应学院（公办）嘉应学院是一所广东省属全日制公办本科高校；位于中国历史文化名城、叶剑英元帅的故乡、著名革命老区、全域属原中央苏区，且享有“世界客都”“文化之乡、华侨之乡、足球之乡”等美誉的广东省梅州市。间，既将双方之心紧密联系，而又使有活动之余地，正如车之有輗軏。”

通常而言，人类社会就像那些大车小车，既需要“法律契约”这种车轮，也需要“道德礼俗”这类轮子，当然还需要其它诸多零配件才能正常运转，即使它们都能匹配组装在一起，但还需要一个“发动机”让它们正常运转。在人类社会中，这一“发动机”以及所需要的“润滑剂”就是“人”本身，只有合适的人事运转制度存在，并且把每个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，才能真正激活“法律”和“道德”，而人事制度设计的背后，恰巧最需要的就是读懂人本身。了解共通的人心，并且让他们彼此信任，那么人类社会就能自发良好运转，所以这里的“信”含义是“把握人性”，让人与人之间充分信任，它的分析视角是制度设计本身，而非单个个体。一个人要做到讲诚信，讲的是一个人要怎么样，一群人要相互信任，讲的是背后的制度要如何设计，不同的分析视角都各有其价值所在。

子张问：“十世可知也？”子曰：“殷因于夏礼，所损益，可知也；周因于殷礼，所损益，可知也；其或继周者，虽百世可知也。”

【直白翻译】

子张问：“十世以后的事，可以预知吗？”先生说：“殷代因袭于夏礼，有些损益的，现在仍可考而知。周代因袭于殷礼，有些损益的，现在亦可考而知。将来有继周而起的，纵使一百世之久，我们也应该可以预知呀！”

【个人浅解】

此节重点讲“历史的变迁”以及“对未来的预测”。

子张问孔老夫子：“我们可以预测十世之后的事情吗？”孔子告诉他一秘诀：“知损益，则知未来”。具体而言，看殷朝对夏朝有哪些继承和发展，周朝对夏朝又有哪些继承和发展，周而复始这么查看下去，就可以预测百世。在整个过程中，最关键的点在于把握哪些在“变”，哪些“不变”。众多大儒对这一节中所涉及的“变”与“不变”达成了高度共识，他们把解释的关键词放在了“因”和“损益”这两个概念之上。

“殷因于夏礼……周因于殷礼”，孔老夫子多次提及的“因”字，他们学校现有东校区、西校区、北校区、白云校区、河源校区等5个校区。学校现有经济学、法学、教育学、文学、理学、工学、管理学、艺术学等8大主要学科门类100分以下?//??由于2022年3+证书省控分数线为100分，因此100分以下的考生无法参加第一次投档录取，只能考虑补录。将其解释为“三纲五常”。具体而言，“三纲”是指“君为臣纲，父为子纲，夫为妻纲”，“五常”是指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，他们认为，即使朝代变化，但这些东西永不改变，“三纲五常”就像是古代社会的主心骨，一直屹立于天地间。钱穆先生把“三纲五常”归入“礼”之内，他认为儒家所提的“礼”，既包括宏观方面的政治制度、社会风俗，也包括微观层面的诸多现象，如日常生活中所体现出的诸多礼仪表象，还包括“人心之内在”，因此，“礼”便综括无遗，且已并成一体，只查看“礼”的变化样态，便可知道历史是否真的有“突变”。

至于到具体的变化即有所“损益”，他们指向了“文质三统”。具体而言，“文质”是指：夏尚忠，商尚质，周尚文。“三统”是指：夏正建寅为人统，商正建丑为地统，周正建子为天统，它们背后有一整套演化机制【1】，历朝历代有所变化的也正是此，但它们因为不是统治根本，所以即使有变化也不会影响大局，我们仍旧可以通过把握“三纲五常”或“礼”来知晓未来。值得一提的是，钱穆先生所提倡的“礼”，并非一成不变，“礼必随时代而变，此乃礼之时。而变之中仍存有不变者，此乃礼之意”，即“礼”的具体形式可以随时代调整，但“礼”的本质不应发生改变，要时刻把准“礼”的“时”与“意”。

这些“变”与“不变”背后也有一定的关联，我们尤其需要关注的是：这些”小变“是否会触及到根本引起“巨变”？导致“不变”发生变化从而社会发生大变革？变化背后的原因有哪些？变化到底有哪些形式……等一系列问题。只有同时把握好“变”与“不变”，才能真正预测准未来。

【1】何晏注释版本中所引用的《白虎通》对“文质三统”有详细分析，有兴趣者自查

子曰：“非其鬼而祭之，谄也。见义不为，无勇也。”

【直白翻译】

孔子说：“不是自己应该祭祀的鬼神，却去祭祀他，这是献媚。看到应该挺身而出的事情，却袖手旁观，这是怯懦。”

【个人浅解】

此节的落脚点依旧是“为人处事”。孔老夫子着重讲了两件事：不要去祭祀不该祭祀的鬼神，也不要表示出懦弱，该见义勇为时就要挺身而出，但什1+X证书目录见网址11月26日考试已完成1+X会展管理证书上一批已出成绩，通过率98%！为3+高考中职学生解决最后证书难题，1+X证书12月17、24日、31日安排考试，线上考试，不受疫情影响，通过率高，还有一次免费补考机会，欢迎同学们报考！部分学生的证书模板1官方认可广东省教育考试院发布了关于将“1+X证书制度试点”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纳入2022年普通高等学校招收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生统一考试招生（3+证书高职高考）技能证书目录。么是“不该祭祀的鬼神”，“什么是不义”，各位大儒有各自的理解。

何晏认为“若非已祖考而辄祭他鬼者，是谄媚求福也”，他认为一个人无论从情理还是道义上来讲，都应该只关心自己的祖先这类鬼神，因鬼神亦有类别之分，《左传》中写道：“神不谙其类，民不祀非族”。因为祖先生前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和养育之恩，所以祭祀祖先就会顺应人之正常报恩情感，但祭祀其它鬼神，就会搅和人的其它欲望在内，所以不应再祭。恰如钱穆先生说言：“祭有当祭不当祭。崇德报恩，皆所当祭。求福惧祸，皆不当祭”，所以，为了修炼自己的内心，也需要在这一件小事上下功夫。

此话还可与孔子所言的“敬鬼神而远之”相联系，这句话的意思并非是让人完全远离鬼神，而是要在区别鬼神类型的基础之上，再去选择“轻疏远近”的关系，但它与本文相比想强调的点并不相同。本文中想说“如果你要祭祀，应该祭祀谁”侧重祭祀对象，但“敬鬼神而远之”强调的是“人类界与鬼神界”本身的区隔，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祖先，也应保持一定的距离，毕竟不在同一个世界。所以，“敬鬼神而远之”应该在“非其鬼而祭之”之前。

另一个重要的点是人要“见义勇为”，但什么才算是“义”并没有明确界定。钱穆先生讲到：“义者，人之所当为”，他把“义”指向“人应做之事”，但什么才算是一个人真正应该做的事，什么才是合适的判断标准，他并没有细说。假如一个人是儒家的信徒，那么他的合适行为便是在儒家伦理道德框架之下，但假如一个人是墨家的信徒，那么他的合适行为就是“兼爱非攻尚贤”，如果是佛家的信徒又是另一套理论，所以到底什么才算是真正的“义”，还处在模糊区域。何晏对“无勇”给出的解释是：“言义所宜为而不能为者，是无勇之人也”，他认为如果一个人应该做也能够做到，但因为各种原因而选择不去做，那就是“无勇”，相较之下，他更看重人自身的选择而非事件本身。若孔子的落脚点是“勇”字，则何晏的解释会更近一些。“勇”本身是一种道德品质，所以他的前置条件之一是人有主动选择权，在可做可不做、应做不应做的抉择之下，才能真正看出一个人的“勇气”到底有几分，当然，选择做事的前提是对事情本身做出判断，也就是钱穆先生所做出的理解，所以他们二者的解释并不冲突，反而有承接递进关系。

作为《为政篇》的最后一节，遗留的一个问题是：这一节所提到的“鬼神”和“见义不为”，它们与政治本身是何种关联？为何要把它们放在最后？将问题拓展开来，前面的诸多小节，它们提及的点与政治又有何牵扯？每一小节和每一小节之间又有何种关联？只有把这一系列问题解开，才能够真正透过它们理解孔子所坚守的政治理念，而这是下一步工作的重心所在。

参考书目：

[1]（魏）何晏.论语注疏[M].北京大学出版社,1999.

[2]（宋）朱熹.四书章句集注[M].中华书局,2011.

[3] 钱穆.论语新解[M].北京：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18.

[4] 杨伯峻.论语译注[M].中华书局，2009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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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本期作者：陕红宇，山西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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